常见翻译问题解答

安徳烈•纪德作品译介

在谈到对纪德作品的译介及其研究时,我们首先要谈到他的中国朋友盛澄华。早在1934年盛澄华还在清华研究学习时接触到纪德的作品,从此ー发不可收地阅读纪氏作品。后来到巴黎花数年时间通读《纪德全集》,并做了1313页蝇头蟹文的笔记。盛氏自1938年起开始翻译纪氏作品,第一篇译作《地粮》,于1943年由重庆新生图书文具公司出版。后来又用了“三个夏天ー个秋天”译完30余万字的《伪币制造者》,1945年由重庆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。此后盛氏还译过纪氏的《日尼薇》(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,1946)及其他ー些论文。


1935年盛与纪德相识在巴黎,以后两人过从甚密,盛回国后至纪德逝世前两人ー直保持通信联系。盛先后写出约9篇文章,如《安德烈•纪德》、《地粮》译序、《纪德艺术与思想的演迸》、《纪德的文艺观》、《纪德在中国》等,从不同层面介绍和评论纪德及其作品。形成全面研究纪德的崭新景象,同时也反映研究者的研究广度。这九篇文章和两个附录《纪德作品年表》、《纪德书简》被冠以《纪德研究》于1948年辑集出版,那是纪德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第一年。该书到目前为止仍是惟一一本“纪德研究”专集。


然而,真正代表盛澄华的纪德研究水平的当首推《试论纪德》。全文长达117页近6万字。文中材料取自于读纪德全集所作的1313页笔记。全文分为5个部分:从纪德与巴雷斯的“白杨之争”开篇,涉及纪德整个小说艺术发展的完整过程,旁及戏剧、文艺批评、美学观及伦理观和政治观,对共产主义的看法、苏联之行以及对纪德的整体评价,文中还穿插了大量的作品原文和日记。


译介纪德作品者盛澄华并非第一。早在1928年穆木天就译出《窄门》(上海北新书局,1928),接着王了一译出《少女的梦》(上海开明书店,1931),丽尼译自英文的《田园交响乐》(上海美术生活社,1935),卞之琳译出《浪子回家》(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,1937),林伊文译出《从苏联归来》(上海亚东图书馆,1937)和《为我的〈从苏联归来〉 答客难》(上海亚东图书馆,1938)。此外《田园交响乐》在丽尼译出之后又出现了穆木天译本(上海北新书局,1936)和施宣华译本(上海启明书局,1938),丽尼译本在40年代被多次印刷。上面提到的翻译纪德《从苏联归来》和《为我的〈从苏联归来〉答客难》的林伊文就是郑超麟。


纪德在罗曼•罗兰访苏的第二年应邀访苏。罗曼•罗兰写了《莫斯科日记》,要封存五十年才予以发表。(可发表时苏联已解体。我国于1995年由夏伯铭将其译成中文,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。)纪德有个朋友指着纪德的嘴巴说这张嘴巴是不会说谎的。”纪德访苏,看到好现象就表示赞美,看到坏现象便如骨鲠在喉,不得不吐。他明知写了并发表这本《从苏联归来》,必然遭到亲苏的人的攻击,但他不管后果如何,写好还是发表了。发表后果然遭到攻击。于是他写了第二本《答客难》。在《答客难》中,他说他很少理会别人对他的攻击,惟有罗曼•罗兰对他的攻击,他是特别痛心的。


最早介绍纪德的是《小说月报》,1923年14卷1期上《法国文坛杂讯》率先提到纪德的名字。20卷9号(1925)《現代文坛杂讯》栏刊载了赵景深的《康拉德的后继者纪德》。30年代《中法大学月刊》(1931)1卷1号介绍了张若名的《纪德的态度》一文,同刊1936年4月刊有沈宝基的长文《纪德》。此外,《文学》和《译文》、《世界文学》、《文学期刊》、《中三记》等也刊发过多篇有关纪德的研究文章。


40年代纪德的新译作品有,绮纹译的《刚果之行》(上海长风书店,1940),盛澄华译的《地粮》(重庆新生图书文具公司,1943),《伪币制造者》(重庆文化生活出版社,1944),《日尼薇》(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,1946),卞之琳译的《新的粮食》(桂林明日出版社,1943)。其中《地粮》有重印本,《窄门》有卞之琳的重译本,《少女的梦》分别有腾光天(1942)、金满成(1944,易名《女性的风格》)和陈占元(1944,易名《妇人学校》)三种译本。


40年代的研究性文章有王锐的《安德烈•纪德——本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》 (《东方杂志》1947年43卷18号)、赵景深的《纪德五十年来的日记》(《人世间》1947 年2卷1号),冰蔓(路翎)的《纪德底姿态》(《希望书评》1945年1卷4期)。


1957年《译文》第9期上刊载《揭穿纪德的“真诚”》一文,从根本上否定了纪德。80年代起,纪德又重新露面于中国。1982年《国外文学》刊有葛雷译的《浪子回头》,《世界文学》1986年第4期刊有胡承伟译的“纪德日记选”。同年12月《读书》刊发了徐知免的《纪德和他的〈刚果之行〉》,《世界文学》1987年5期刊载了柳鸣九为李玉民、老高放译的《背德者》(漓江出版社,1987)和《窄门》所写的序《人性的沉沦与人 性的窒息》。《当代外国文学》1998年1期刊有刘锡珍译的《浪子还乡》,1989年4期刊有张曼珍译的《忒修斯》。1989年1期《读书》上有卞之琳的《窄门与大道》,是卞氏 《窄门》的新版序。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郑永慧等译的《藐视道德的人:纪德作品 选》,和刘煜、徐小亚合译的《刚果之行》。


2001年是纪德逝世50周年,按照国际著作权法,作者死后50年,其人的所有作品进人公有领域,即出版或翻译他的作品无须再支付版税了。因此国内数家出版社同时组译他的作品,译林出版社率先出版他的小说,共六部,他的代表作,即他自己所说的是他写的“惟一一部小说和最后一本书《伪币制造者》”也在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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